郭子衿

火凤二三四,三杀嘉司马,无双、史向荀郭丕司马。郭嘉司马相关。先开号,低产,以后更。

《簿》第二幕 <师瑜/师懿>

说到前面是车就总有些微妙的羞耻感。感谢子元辛苦的修文,细细读来不禁佩服后期特效。

雲麓散人:


  •  @郭子衿 司马懿。北魏大学财务部长。39岁


  •  @槿罗    羊徽瑜。汉语言文学大二。20岁


  •  @戚振钰 剧情与人物塑造核心探讨的主心骨,与父亲在人物台词上做了适当的订正与建议,已采纳。


  • @雲麓散人 司马师。汉语言文学大四。文学社长。22岁


  • 本章节的背景在第一章的后一年初夏,在这段时间内师懿的羁绊达到顶峰。因客观原因,师懿间的床戏稍晚修葺。


  • 《簿》所有的章节都来源于可爱的群员自发组建,如果有意,请翻: 595069758门牌,风气正统,是老司机的不二之选。



《簿》第二幕


前一日夜晚的七点多钟,月牙憩息在浪宇般的天际,这像是凌晨四点的景象。她要把刚做好的咖啡端去走廊尽头的书房,她能望见门一如既往的没有关上,从那里,蕴育出暖橘色的光。


父亲应该在深思品读吗,她惯常在进门前揣测一番,还是对着红绿交叠的股市出神呢,以至自娱自乐。地板随着她的脚步索索作响,经过兔笼,黑黜黜的兔儿听见脚步声,双眼睁开一道缝隙,她被闪烁着光点的眼吸引,轻轻唤了两声,小罗、小罗。兔儿看她,拂风细柳似的长耳仿佛与壁钟牵挂一条无形无状的线,它们颤动,一下、两下,时针便滴嗒跳进。她心想,已经七点多钟了。


“父亲,我送咖啡过来了。”


男人站在窗前,只能看见他的脊背。两种揣测可都错咯。她笑着把咖啡杯放在台面上,他看见她,目光柔和,唇角却如同被小罗的长耳朵所骚动着。


“徽瑜,坐下吧。”


他让羊徽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。


“明早我带你去拜访一位老友。”


羊徽瑜略微惊讶地向前倾了倾身子:“你平时都不让我负责这种事的。”


“你长大了,总要与外界多接触接触,否则别人都要忘记我羊衜还有一个女儿了。”


她恬静的微笑如入夜时分的月牙浮上嘴角:“怎麽会呢。”


羊衜注视着她,双手交叉放在台面上,是非常慈爱的眼神。然后,他说:“也是好久没带徽瑜参加聚会了,徽瑜不开心吗?”


她知道父亲正在看着她,至少两道视线交汇于同一维度的,但她低下了头,为自己读不出他的所思所感而羞愧:“哎,您就会为难我。”


“好、好,就算为难你了。”他把手拿开,擦过一次眼睑。


她浅淡的微笑还余留在嘴角。


“那不要忘记把小罗偷偷送过来。”


这日傍午,羊徽瑜坐在车后座最靠近窗的位置,一时思绪纷纭。她想起十余年的海外生涯,犹同做着一程长梦,醒了又眠,眠而复醒,如此不知繁复多少回,人的简单与纷乱全都掬缩在这里。


她把手指压在窗上,树木、高楼、天际,甚至云尾摆荡的弧线,都从她的指隙流逝掉了。


她想,如果无法辨识文字,单是从这面窗往外看,现在又与过往有什麽差别呢。


“徽瑜。”


“恩?”


“你还记得司马叔叔吗。”羊徽瑜的脑海倏地涌现出早餐后父亲站在门厅前通话的背影。


自从回国,那种像是某种标志的背影就多了些。


“恩,记得。”


“待会司马叔叔家的哥哥也许会回来”


“哥哥吗?”她脱口而出。


黑色的福特停在姿态姣好的树桠下。


“还记得你小时候来这里,经常陪你玩的那个哥哥吗?他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
清晨七时,当晨雾逐渐散去,蔚蓝的天际初见雏形,露出眉角的太阳摧枯拉朽地紧盯着熔炉里的人们,他将手机放下,拾起桌案一隅的笔与纸张,余光载着一批又一批形形色色的人来往,他该写些什麽,做为思绪的源头。那天过后,司马懿与他的对谈越发言简意赅,除却事务相关概不过问,他不知道这是好的情形,还是欲来的山雨,现在无论是司马父子的联系还是曹氏都不再是昔日棋盘,他要明确知道自己的用处,知道司马氏是否立足于风暴迫临前的岸上,犹同钓叟。


笔珠轻轻顿了顿,一颗黑色粒子不偏不倚的横亘在左右之间。司马师站起身,笑意像天际消弭的薄雾般了无踪迹,他知道自己不必再写,以父亲的才慧,这通来电怕是要捆蚂蚱了。


“嗒”落音。


我不记得了。


扣下门镜的金属片,他唤道。


“老友——”


“仲达,好久不见。”羊衜很随和地笑了笑。


“徽瑜出落得是愈发亭亭玉立了。”


“你的工作那样忙,亏还记得徽瑜小时的模样。”


司马懿侧身一让迎人进门。他寥寥环视四周,充斥着新古典主义的装潢气息,经过门厅,落地窗的正前方是围绕实木茶几铺展的烟灰色沙发,窗半掩着,清新的空气撩动着帘纱,这里就是会谈的主战场。


“老友见笑,回国后还没回母校看看吧。”


“欸,找仲达叙旧是头等大事,等吃过饭后,我们边散步边往校区闲逛。”


在这期间司马懿与羊衜趣谈几声重逢之喜,他打开茶柜,斟两杯红茶。羊徽瑜心想,自己只能模糊地想起一些零碎的桥段,像湖中倒影水里月,隐隐绰绰的窥望些什麽,而完整的记忆却总如指隙溜掉的风,可是她记得这个男人。


“徽瑜,我跟你父亲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,就当是自己家里,不用拘束。”


载满年轮蛋糕的圆盘推到她面前,司马懿坐回邻近的单人沙发上,交叠双腿,背脊微微贴向柔软的皮革,风采即便与她记忆的雏形对流仍旧毫发无损。这样的男人,十几年一如既往,羊徽瑜能直观到父亲眼角岁月的刻痕,但司马懿这样的男人,好像撕下所有岁月派别给皮囊的伤疤,并将它做为见面礼纳进沉邃的眼中。她感到畏惧。


“媒体讲国外的项目投资一直比较稳定。”


“几家企业分庭抗礼,我们这些赶潮流的只能收收渔网之利,实在不值一提啊。”


羊衜放下茶杯说道。


“当初大学时候谈到理想,我就说想和贞姬留校工作,你想走远些,到头来,也许是命吧。”


羊徽瑜极轻地拿起刀叉,好在盘中绵软香甜的糕点如同一剂良药,她可以不再说话,借以梳理始末来消磨时间。


“夫人没有来吗。”


“来也说不上当家的话,她又更喜欢跟姊妹探讨诗文,就随她去罢。”


“春华要有这麽娴静的性子就令人安心多了。”


“春华?我可记得当初那个性格婉约人也漂亮的校花,你嘴上夸得不得了。”


“现在也还时常夸赞呢。”


两种极富沉稳有教养的发声习惯造就了老友间相聚的亲善,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十一点,玄关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,门被打开了。


司马懿望一眼挂钟,向对坐之人轻轻颔首,“应当是他回来了。”


我记得他吗。


这是长子,司马师。”司马懿颇为亲昵地招呼道。


羊徽瑜像仅仅确认一个事实般思考到,面容清俊的白衬衫的男人挺拔地站在三人会场的前面,微微点头示意,从容地仿佛在等待一张通行劵。她既然记得司马懿,怎麽会不记得司马师呢,他们两个像极了,虽然她低下了头,无处可逃的鸵鸟似的,没有注视那双眼睛,但她感到他的眼神刺入她的骨头里,她的脊柱都为之发痒。


“父亲,羊叔,路上耽搁,不要见怪。”


“呵,多年不见,贤侄也是一表人才。”羊衜毫不吝啬的夸奖道。


“只是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。”他的指甲嵌进了指腹里。


司马懿侧目看了一眼他,说,“我们都有好儿子,客气什麽。”


“让老朋友见笑了。”羊衜的嘴唇抿成一条线,眼中神采熠熠,他挪挪身子,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司马师坐过去,司马师沉默少顷,没有立即坐下。


司马懿接着说,“这位是你羊叔家的千金。她之前也一直在国外,才转回北魏读大二,与你同系。作为学长,以后要多照顾照顾她。”


司马师像是和着话尾的余韵低声笑语。


“你好。”他抽出一张纸手帕对折藏入掌心,才得以落座,“怪不得在校期间没有遇见你,回国不久,水土还相服麽。”说着,将手帕递了过去。


即便羊徽瑜想象过很多次如何应付生疏的场合,至此却不知所措起来,这是多年海外生涯第一次有年纪相仿的男性这样待自己呀。


“谢谢,我、我并没有感到水土不相服。”她笑着点头,随即有点慌张地收下手帕,说话结结巴巴的。唉、唉,就是自己在生活中因为琐事遭到冷遇,不愿与人交往,才会造成现在的窘境。她不禁暗怨道。


现在,有四个人了。靠近玄关的司马懿用五指轻轻抵住太阳穴,垂下的眼睫掩去转瞬即逝的晦色。在两个小辈交谈的间隙,他与对面交换一个眼神。便又听羊衜似是应景地说起:“记得徽瑜小时也是被师儿这样照顾的。那时我们是为这个才定下的儿女亲事?”


他心中盘算羊衜先前就联姻之事旁敲侧击过,只因他常装饰游离于汉曹纷争之外的姿态,自己既没彻底回绝,也未正式表态同意。眼下他自愿返华,仍持曹氏股份,想来也是时候了。他回国自有其野望,自己亦是,两相互利,何乐不为。作为家长的早已结为盟好,这番话便只是说给小辈们听而已。


司马懿话音里带笑,却没有再向司马师投去分毫关注,“不是,你忘记了,是大学时便定下了的。”


“那时我们虽然不是同系,立志钻营的方向也不一样,却意外地三观契合,高山流水相逢恨晚。”他稍许一顿,再吐字道:“说将来有了孩子,正好是有男有女,便结为亲家。”


他笑着说高山流水相逢恨晚,司马师便也笑了,他没有任何抗拒质疑的成分,只是目光流露出很淡的讶异,淡到石子抛去亦不泛涟漪。


这是个聪明的办法,有时沉默代表许多东西,它像矗立在天地间的站牌,本不属于任何实质的东西,但经往行来的人多了,站牌这个名字就作为被安插的最佳解释存活于世,此时,司马师需要它,他想司马懿也需要它。


现在,余下三人。


听到司马懿的话羊徽瑜顿时感到心跳慢了半拍,“亲事?我和他?”


恐怕这是她第一次将所质疑的诉诸语言,尽管它们薄弱而无力,苍白得跟纸片儿一样。


她两手紧紧攥在一起,指甲掐着手心,掐出了四个半月形的红痕,她把头转向父亲,又转向相认不久时的未婚夫,他沉默着、顺从的,惟独自己惘然失措。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。


“徽瑜,贤侄不和你心意吗。”


“不......不是的。”羊徽瑜忙答道。


“徽瑜羞怯怕人得紧,贤侄可不能藉此欺负她。”


“羊叔说笑。”


司马师瞥过一眼身旁的女孩,她有张纷争外的皮囊,但这是她决定不了的,没人会对自身无知无解的事物未卜先知。无论出于同病相怜也好,逢场作戏也罢,他都押了一下她的肩膀,将案上沏好不久的茶扶近。


“解腻。”倒不知这杯茶是否真的解了这绵长的郁腻,女孩双手捧着茶杯,抿了一口,小声说了句谢谢。


他注视着他,午后的暖阳晒在发顶。司马懿与羊衜仍旧热切的攀谈,二人谈起商业,谈起别后生活,尤其谈起年少轻狂之时愈发激昂,不时低声笑语。


“奖杯还被我收藏在柜里,走,带你去看。”凹陷的沙发随着动作恢复它的原貌,他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掠过,淡淡一瞥,带羊衜往书房去了,司马师的视线却没有随着他而移动,仿佛只是对陈年往事兴趣斐然。


现在,只剩二个人。


寂静的房间,寂静的日脚,这个时候客厅已经铺满了温暖的骄阳,司马懿的背脊逐渐被走廊吞没。


他坐在那里,身旁是自己未来将会枕一席长发披覆的沁香共眠的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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